第(2/3)页 “杨爷,就是这样” “今日狮子堂张爷,代你去了赵久的县衙。” “本以为,看在这几年来你为县衙处理腌臜事,年年供奉香火情的份上,他是真打算叫你与那姓季的小崽子,暂时搁置仇怨,握手言和。” “然而.谁料想到,那竟是一场鸿门宴!” “那厮真是个贪生怕死的无胆鼠辈,被段沉舟给吓成了那样。” “竟直接过河拆桥,来了一手‘烛声斧影’,意图在幕间埋设‘劲弓强弩’,暗害于你!” “幸亏你老有先见之明,提早出了县城,若不然.” 杨刀瀚身旁,一个佝偻着背的仆人,提着盏灯,低声说着今日县内的风起云涌。 听完后,杨刀瀚只是冷笑: “这些府里来的公子、少爷,我还不清楚么?惯会捧高踩低,见风使舵。” “对着爷,那骨子里的骄横、跋扈,便是怎么掩都掩不住,恨不得将老子基业敲骨吸髓。” “对着段沉舟那种狠人、以及有望冲出这五百里泥沼的小崽子,就一门心思拉拢.” “哼!” “他真以为,这纵横五百里内,就属他县城最大了?” 杨刀瀚眼眸凶色一闪,想起自己的儿子,又不由得浮起一抹悲意: “且再叫他过上几天好日子。” “‘四离四绝,渊墟侵蚀’将至。” “届时地龙窟内几位大妖、中黄教的召灵显圣大将.都将眸子锁住了这五百里安宁县,准备唱一出双簧戏,各取所需。” “呵,江阴三十六行,酒行的久少爷?” “你爹来了都不一定扛得住!” “等着吧你!” “老彭,带我去找大哥!” 这佝偻身子,名为老彭的提灯仆人应了一声,随即起身。 冒着天寒地冻,便牵来了两匹马,带着杨刀瀚一路穿行,过羊肠小路,踏破草芥泥泞,曲折兜转了不知多久 终于,待听到了‘哗啦啦’的潮信水声,于县城外极远极隐蔽,一水泊旁的小山村处,停歇下来。 而当马蹄轻踏,打破了山村原本沉寂的氛围。 唰唰唰! 长夜里,一道道‘火把’点燃,随即密密麻麻的,数十道人影一齐显出,佩刀佩剑,虎视眈眈。 不过,当他们见了杨刀瀚,顿时一松,为首之人更是语气恭敬: “原来是七爷!” “月黑风高的,还以为是大玄巡狩外道的北镇抚司鹰犬呢.” “大把头就在中黄祠内,我带你去。” 这人举着火把,招呼人来将杨刀瀚的马匹拉走,便一路往这村子靠江,最深处一座类似‘宗祠’之地而去。 刚一推门。 便见昏黑夜色下,两排昏暗烛光萦绕。 尽头处,正有身披黄白衣,面色诚恳的中黄教人,围绕在一座巨大神龛之前,盘膝落座,嗫喏细微言语,运转玄功。 那神龛上。 左批‘神敕平等’。 右批‘天下承平’。 上书‘中黄召灵显圣大将’! 头顶有一道深深疤痕,气血浑厚似狼烟的为首者,居于正中,浑身白气蒸腾,若置仙境,听到动静,回眸瞥了一眼,叹了口气: “老七,你的事儿,我听说了。” “随我入内室来。” 杨刀瀚看着这人,满腔怒气险些按捺不住,一路憋着气,入了这神祠内室,看着左右再无他人,当即单膝一跪,悲愤不已: “大哥!” “你告诉我忍,叫我去安宁县开设基业,给教中施以便利,讨好县尊这么多年风里雨里,我都没什么。” “但唯独杨言,唯独这一件事!” “我没法忍!” “我就这么一根独苗子。” “而要是别人,倒也就罢了.” “但” “偏偏那人是‘段沉舟’!” “当年在江阴府东沧海,大哥你们‘浑天义众’占据水泊,立起‘替天行道’旗帜,三千水军,战舰三百,那是何等意气,何等威风?” “就算是江阴府的驻军大将罗道成,也得给那位坐头把交椅的天王,低上个头,搅风搅雨,好不自在!” “可偏偏段沉舟那遭天杀的师傅,一人闯入水泊,掀起腥风血雨,把浑天义众这么多好汉都生生给打散了。” “后来罗道成那厮不讲武德,趁人之危,将浑天义众贬为‘浑天贼’,好一番追杀,五百里浑天水泊,遂至七零八落。” “那一年,段沉舟还险些将大哥你的头颅斩作两半,其中气蕴,叫你时至如今,疤痕难祛!” “这份仇怨,就算我能咽下去,可你老怎么能忍得住?” “我知晓大计为重,地龙窟那边的大妖们,还要再等个一两月,但这杀子之恨,叫我如何能忍耐?” 他看着这自眉心至额头,留下了一道如弯月般的刀疤,肌似金、骨似金,皮膜泛起玉泽的强横武夫,不由揭起了往事。 而魏长蛟则默默听着杨刀瀚的诉说。 半晌后,才闭上眸子: “当年‘水泊十结义’,我是最小的那个。” “诸位哥哥死的死、散的散‘赤髯天王’兄长与段沉舟那一门的仇怨,我自然不会忘却。” “但老七。” “你不懂,你不懂段沉舟这个人,在力关走了有多远。” 他摊开了双手,叹了口气: “就打比方说我。” “我如今距离‘练气大家’,也只差一步之遥。” “只待‘四离四绝日,天霜地冻时’,渊墟再次于地龙窟投影,叫妖魔气大涨,地龙窟诸多大妖,便会杀入安宁,吞噬血食增幅自身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