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但. 当事情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之时。 季修咽了咽口水,不自觉的便捂紧了之前摸来的‘日月宝珠’。 那玩意,应该就是段师口吻里讲述的,信物资格了吧? 搁在以往,或许是面见人主的荣誉与身份象征。 但到了如今,时代大变样。 就连上代人主都被拉下了马,仙佛外道都能设观设庙的岁月 拿着这玩意,可不就是乱臣贼子,篡逆乱党? 能接触到这个级别的,拿捏他还不是小菜一碟,说不定除却一双肉眼,便能有其他侦测手段! “不行。” 季修察觉利害,随即紧皱眉头: “此物可增进神魄,大涨道艺,一眼就知材质不凡,乃稀世奇珍。” “但正所谓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” “如此烫手山芋,若是被曝出来,定是祸患无穷,我有元始道箓,此物至多也就是个辅助,虽然珍贵,但也没到不可舍弃的程度。” “不如再过几个时辰,趁着夜色,摸上码头,赶紧将其丢弃!” 只是刹那,季修心中便已有了取舍。 他已得秘武,又成了汞血银髓,按部就班走下去,未来成大家,坐流派,不敢说一定,那也是八九不离十,未来可期。 但. 要是牵扯到了改朝换代,政坛诡谲,哪怕他只是沾上了九牛一毛的毛尖尖,行差踏错一步,就有可能是满盘倾覆! 更何况,这还是个超凡大世,武夫显圣的时代! 就更不需要讲什么道理了,哪怕装疯自污,恐怕人家路过,也就是一巴掌的事儿,根本就容不得他辩解。 “今晚就丢,以免夜长梦多!” 他心下一定,当即起了念头。 随即与段沉舟寒暄两句,面对蔡灵儿恭贺,叶凝脂的渴望,季修一一应付几句,掐着时间,便匆匆披衣,骑鹿而走。 过了这两天,便是新年。 正所谓一元复始,万象更新,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。 将这‘日月宝珠’掷入水里. 也算博个好兆头了。 姜璃抱手靠墙,神魄发散。 在所有人都未发现,连段沉舟自己对季修压低声线,都未发觉的状态下,听完了段沉舟的叙述,面上若有所思。 而未过多久,她看见了季修离去的背影。 于是略作沉吟,身影紧随其后,也消失在了墙角。 哗啦啦! 夜色下,一望无垠的东沧海,只露出端倪一角。 看着水面波光粼粼,季修叹了口气,摸出一枚在月色下,散发盈盈宝光的琉璃珠子,磨砂片刻,未免有些可惜: “怪不得叶前辈死得就剩下那么一副骨头架子,还死死得攥住了这枚玉珠,确实有几分不凡。” “但你我终究无缘” 他一边念叨着,一边抬手便将玉珠抛下水面,转头回首,便要骑上鹿背离去,但忽然———— 季修眉头一拧,没有听到玉珠落水之声,于是猛得转头,便看到了一团肉眼不可见的‘神魄念头’,将那玉珠包裹。而后,缓缓升起,落入到了从他身畔走出的姜璃手心。 “你吓死我了,姜姑娘。” 季修心情起伏,末了扯了扯嘴角。 这玩意要是被识货的人逮到,硬是给他扣一顶帽子,在这县里,赵大县尊指定是指望不上了,也不知道他师傅能抗住不? 听到他的言语。 姜璃眼角含笑,驭使神魄念头,从而影响现实,将这玉珠生生挤压,化作了一块玉牌模样,并伸手于上一拂,将其内气机掩盖了去: “我可没看季东家,有一丁点受到惊吓的样子。” “不过今天你和你师傅谈论的话,却和以前的你完全以一样呀,怎么武学练得越来越高,却反而越来越谨慎了呢。” 季修摇了摇头,随即正色: “这与武夫境界高低,没什么关系。” “正所谓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越是站到高处,就越要怀揣着谨小慎微之心,姜姑娘,这个道理你不懂么?” 姜璃把玩着玉牌,听闻此言,一挑秀眉,不以为意: “当你修成大家,便可压尽一县,当你位列封号,便可叫一宗一府,为你的意志代行。” “当你成了武圣、巨擘.甚至‘人仙’,你哪里又需要谨慎?” “伟力归于自身,凡有樊笼枷锁,不过一拳打碎便是。” “你这一路不就是这么走来的么?” 季修摇了摇头: “这话对,也不对。” “当你的拳头大过一切,确实便是‘拳即为权’。” “可成了武圣、巨擘,便是人间无敌,没有对手与同辈了吗?” 姜璃沉默了下。 “费尽千般算计,才修成那等地位、拳头,那些个武圣巨擘,为了身家性命与家业,岂不就是谨小慎微到了极点,生怕行差踏错。” 季修嗤了一声: “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市井匹夫,奴隶黔首一无所有,所以逮着机会就要拼上一切,往上去爬,什么隐患后患都不在乎了,因为慢上一步,就是个死。” “但随着局面逐渐打开,开始逐渐权利弊、明得势、审时度势,也是人之常情。” “这不是怕了。” “只是万般理由,所谓大义,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讲,到了头来,终究逃不过一个‘取舍’二字。” “总有所取,总有舍弃。” “走得再高,也不能免俗。” 看向姜璃手中握持的玉牌,季修道: “此物,于我之前便是‘弊大于利’,所以我不准备留它,只是” “却被姜姑娘给制止了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