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江阴府,谢宅。 这座古老幽静的宅邸,原本暂作荒废,并无人栖居。 但自前段时日,忽有一行身披玄甲,驰架车辇,马匹都是用喷火异种,车帘更是以华奢玉石点缀的贵人,落塌其中。 从此,便将牌匾提上了‘谢’字。 而这段时日。 整个江阴府闻讯而来,意图拜访的大行、大族不计其数。 有的呈上拜帖,为了觐见一次,甚至甘愿从中午等到落日,叫窥到这一幕,但却不明所以,不知这‘谢’字来历的行人过往者,大为震撼。 这一日。 季修从‘黑市’走出后,轻吐一口气,便沿着之前在北沧侯府得到的拜帖,到了这宅邸之前。 映入他眼前的,是盔甲镂刻‘谢’字,脸覆甲面,左右各立的披甲卫士。 光论压迫感,比之江阴府驻军大营的‘百夫将’,都有过之而无不及。 但这些甲士,也不过只是‘玉寰谢氏’,在一州藩镇‘北沧’募集而来,稍加培养的私兵而已。 比起巨室以‘大手笔’,成建制组建,可以与那些神道‘神甲’,列仙‘道兵’相提并论,互相搏杀的家卫,差之甚远。 可就算如此。 也叫寻常有着食邑一地,募养私兵之权的封爵世族,可望不可及。 然而,当这些目不斜视,自沧都而来的谢氏披甲者,其中一人见到季修登门。 那原本面甲之下眸光如渊的神情,在看清他的容貌之后,便忽得一变。 还不待季修呈上拜帖。 其中立足左侧的甲士,当即上前,似乎认出了他,语气带着几分恭谨: “是北沧侯府的季修,季公子?” “在下田川,为‘玉寰谢氏’北沧别府麾下私兵,此番随谢女君、知南小姐前来江阴,之前为知南小姐牵马执镫,在北沧侯府曾见过公子。” “之前女君有过吩咐,公子前来,只管直入便是。” “请随我来!” 这玉寰谢氏叫做田川的私兵说完之后,对着身侧的同僚低语一声。 那人原本正板着脸,但听完之后,神色顿时变了,看了季修一眼后,眼中带着恭敬与几分不易察觉的艳羡。 随即,田川便引领着季修,踏入谢宅。 甫一入内。 珠光宝气的华奢车辇,便摆设在鹅卵石细碎的花园前。 旁边一匹匹毛发顺滑,散发火华的异种神驹,正在百无聊赖的趴着休憩,打着鼻息,叫空气中都掺杂着阵阵灼息热浪,颇为不凡。 见到季修眸光望去,稍稍瞩目。 田川当即挺起胸膛,向他侃侃而谈,介绍开口: “此乃是玉寰谢氏以秘术培育的异种‘赤阳驹’,每一匹只要成年,其智力与实力,都将堪比一般的顶尖精怪。” “有些得了运道的,更能以此,蜕作‘灵物’,是谢家子嗣出行的标配坐骑。” 这赤阳驹,季修之前就见识过。 他那头从安宁县带过来,如今养在北沧侯府的碧角灵鹿,经历了这么多造化,也才只堪堪到了这种程度。 虽说得了白烁精血馈赠,那头傻鹿未来的前程,一定不止堪比‘练气大家’的灵物级数。 一直跟着自己,说不定也能有晋升‘祥瑞’的一天。 可之前和箫明璃针锋相对的谢知南,不过只是谢氏的寻常女,就能有此等配置,以其之家世,可谓天胡开局。 也难怪年纪轻轻,二十来岁,光论实力都能凌驾大半个北沧侯府。 投胎投的好,羡慕不来啊。 “知南小姐。” 正听着田川介绍的季修,一回头就发现这谢府的披甲士戛然而止,随后恭敬低头,突然道出了声。 回身一看,便见到青丝半绾,一身水云宫裙,五官如画的谢知南,正从内宅神情复杂,缓步走来。 看到季修的一瞬,女子的妆容上露出了几分郁闷,不过转瞬就褪了下去: “你能得到谢姑姑认可,是你的本事,我没话讲。” “之前‘羽化仙衣’一事,是我唐突了,给你道个歉。” 这简短的三两句话,季修听着没觉得有什么。 但一侧的披甲私兵田川,却是双眸瞪大,看的眼睛都直了。 玉寰谢氏出身的谢家女 给一个府内的少年天骄,亲口致歉。 这是什么概念? 田川平素在北沧州内,于沧都谢氏别府听命,来往见过的谢氏子,和谢知南这种从祖地前来的祖脉血嗣比起来,论地位还要差了半头。 但那些公子小姐们一个个却是眼高于顶得很,能叫他们低头的,还没生出来呢! 而他们的地位,都不如这位谢知南小姐要高! 那位录了名册,担当起了‘玉寰谢氏’之名的谢扶摇女君. 到底是有多看重这位季公子,甚至叫自家同宗的小辈,在得罪了之后,都不惜亲自折腰道歉? 他心中波澜才起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