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北沧,诸侯府。 看着那江阴府下辖的‘安宁县之景’,逐渐平息落幕。 秦阀之主,一代巨擘秦百盛,望向首位陈玄雀,盯着他拍于案桌之前的匾额题字,陡然开口: “诸侯主,一座新生的‘神府’,其中干戈不小。” “王玄阳,不过是刀道祖庭分崩离析之后的一脉而已,上下三代,只有区区数人。” “而外道千万人口生灵,想要教化、融入大玄,非是一朝一夕之事。” “他一门上下,可用之人寥寥无几,你要叫他镇压神府,主持大局,由‘流派’晋升‘真宗’.” “是否太过儿戏了些?” “就算你与他门下的门生有旧,在此大事面前,也应择一门阀召集拥趸,前去稳定局势。” “如若不然,一旦神府生乱,甚至有周天神圣不管不顾,要打出界门.” “这担子,谁来背负?” 眼睁睁看着陈玄雀偏袒季修一脉。 这位秦阀之主表面波澜不惊,但心中却已隐生不愉。 丹山高氏、天水剑宗是主动靠拢秦阀的,这两方势力若是站稳脚跟,就能叫秦阀的威望再添一筹。 结果却因为今日这一茬,落了面子。 众目睽睽之下,这位诸侯主是一点颜面都没给他留,秦百盛能坐稳到今天,也不是等闲之辈。 至于陈玄雀与季修对话之时,曾语焉不详提及过的‘那位’,他虽不知晓其到底何来历,但境界、地位到了他这种层级,不管是天大的来历,都已唬不住了。 只是左右不着痕迹的扫视了眼。 宇文阀、独孤阀的两家投影而来的‘存在’,在充当看客之后,便随之开了口: “秦阀主言之有理。” “大玄开设藩镇,镇压一州,但秩序平稳,荡涤外道,这么多年,我六阀五正统功不可没。” “如若非要开设新府,叫那所谓的‘天刀真宗’作为驻守镇压之宗,那么” “军、政之权,还请叫一方门阀、一方正统出身的府官,前去领命任职。” “要不如此大的担子,叫一个满门上下不过寥寥数人的半吊子真宗,便直接占据,于情于理,都说不过去。” 军、政。 陈玄雀瞥了眼这两位身影忽明忽暗的阀主,轻嗤了一声,似笑非笑。 他是司掌北沧的封疆大吏。 但秦阀,却是玄京‘白玉京’中,某位封王者派遣而来,于这块浩瀚疆土之中扎根的大世家,据今已有百余年。 而那些个大阀主们 每一个,都不简单。 骤然开口的宇文阀、独孤阀。 前者‘宇文阀’,乃是取代了十方天柱之一‘刀道祖庭’的那方才立百载的新天柱扶持,背景通天。 后者‘独孤阀’更是世代与水君府交好,听说最近还要于龙君宴上,缔结一纸婚契,叫两家更加同气连枝。 这些家伙们一个个的. 背后的手不是来自‘白玉京’,就是天柱,亦或者其他复杂势力,根深蒂固。 而且一个个眼里看的、望的,无不都是他屁股底下坐着的这一张‘诸侯主’位。 自己此前决意卸去‘北沧诸侯主’,不再统御这一州藩镇,这些得到讯息的家伙,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,暗地里的小动作不断。 但陈玄雀心中清楚,他此行前去,乃是走上一条‘复辟’的荆棘道路,注定艰难,而那位的支持者,也是寥寥。 但自己这一脉,自古以来都是大玄宗庙的拥趸者,和这些家伙注定水火不容。 不管成功与否。 这张位子天然就不能留给这些门阀、正统,要不日后必定倒行逆施,与姜人主为难。 所以他选择了‘北沧侯’萧平南。 而且早在曾经,就奏请玄京,在立下赫赫功勋之后,为他加上了‘北沧’为侯号。 哪怕有玉寰谢氏施压,陈玄雀依旧置若罔闻。 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眼里满是算计、谋利,陈玄雀心知肚明。 自己这一去。 北沧怕是顷刻之间,就得四分五裂,割据不断。 但姜人主之事事关重大。 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,才谋取了那自百年前,便鲜有人臣能够善终的‘六阁’一席,这一趟无论如何,都是要走的。 就是不知北沧侯萧平南 能不能管得住这个烂摊子了。 而面对这些阀主一并施压,毕竟是平添一府,那千万户神道生灵不是儿戏。 一个不好,是会酿成大灾的,州里于情于理,都应派遣府官、州卫驻扎,不过区别就是派遣哪一脉、哪一家而已。 就算自己今日拒了。 来日里这些盘根错节的门阀主也会上下打点,安插人手,毕竟他陈玄雀作为诸侯主,底下亲信早便已布在各个关要枢纽,把控大局。 如今横生变故,已是没少嫡系可此大任,统筹全局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