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五章 草色遥看-《上帝之鞭的鞭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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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面都在动,”他压低声音说,“看到好几支小队在往主力大营方向汇集,像是要重新编队。路上遇到的辎重车也多了,装得满满的。”他顿了顿,眼里闪着光,“我看,这次是真的要往回走了。”
巴特尔“嗯”了一声,继续手中的活计。要回去了。回到那片生他养他的草原,回到熟悉的天穹和风声之下。这本该是日夜期盼的事情,此刻心中却五味杂陈。这片他们用血与火蹂躏过的土地,同样也用严寒、伤痛和无数沉默的死亡,在他灵魂深处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。
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两本硬硬的册子。它们和他一样,即将离开故土,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。
匠作营里的动静也变了。大规模的制作已经停止,取而代之的是器械的拆卸、上油、封装。刘仲甫指挥着匠役们将巨大的投石机部件拆解开来,用油脂涂抹金属部位,再用厚厚的毛毡和牛皮包裹捆扎。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变得稀疏,更多的是绳索拉扯和木料移动的摩擦声。
刘仲甫站在一堆即将封装的器械零件旁,目光有些复杂。这些凝聚了他心血和智慧,也夺走了无数生命的造物,此刻如同冬眠的巨兽,被分解、包裹,等待着重见天日,再次咆哮的那一刻。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看到那一天,或者说,是否希望看到。东归对他而言,意味着离中原故土更近一步,但也意味着更深地卷入蒙古帝国的战争机器。自由,依旧遥远得像天边的云。
一次短暂的休息间隙,巴特尔看到阿依莎坐在匠作营外的一小片空地上,借着阳光,缝补一件灰色的旧衣。她的动作依旧专注,但眉宇间那份死寂的麻木,似乎被一种更深沉的不安所取代。她偶尔会停下针线,抬头望向东南方向——那是花剌子模旧地,也是商队通往更遥远西方的方向,眼神空洞而哀戚。春回大地,万物复苏,却无法唤醒她死去的国与家。归程对于巴特尔是归家,对于她,则是被带往未知命运的、更遥远的流放。
巴特尔没有上前打扰。他们之间,隔着血海、隔着种族、隔着无法逾越的战争创痛。那一点点在严寒和泥泞中滋生出的、近乎本能的相互关注,在这即将到来的离别面前,显得如此脆弱和微不足道。
夜晚,巴特尔躺在铺位上,帐篷的帘子敞开着,让带着青草香气的夜风流通进来。左臂的伤处在这暖湿的天气里有些发痒,是愈合的征兆,但也提醒着他那场几乎夺去他生命的惨烈战斗。
归期未卜,心绪难平。他想象着回到草原后的生活,是否能重新适应那看似自由却早已被战争改变的游牧节奏?那些死去的战友——布和、哈桑、赤老温……他们的面孔在黑暗中浮现,沉默地注视着他。还有苏赫,那个如父兄般的百夫长,他最终埋骨何处?
他翻了个身,听着营地夜晚的声响——巡逻的脚步声、马匹偶尔的响鼻、远方隐约的、不知名的啼鸣。一切都似乎在一种临界的状态下等待着。等待着那最终的命令,等待着踏上漫长而又不知终点的归途。
他闭上眼,深深地吸了一口充满生命气息的春夜空气。前路漫漫,归途亦是征途。
此时白仞寒脸色苍白,手捂着胸口,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流出,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势。
这些人霍辰衍哪里会放在眼里,他抱着妙妙朝帝安琦点了下头,就准备离开。
要是态度强硬点吧,总觉得妙妙会不开心,要是不强硬点吧,妙妙肯定不会听。
转眼梦凡要出院了,欣怡因为一时的生气,一直都没有去医院看她。
“你在担心叔叔?没关系,等孩子大了都能懂的。”张荫早就听她说过这个担忧。
这么些年来,至少明面爸爸对她一向是宠爱有加的,虽然她现在明白他是偏心的,但是从来没有动过她一手指头。
见此情景我不免的问她:“电话响了很久,不接?”,为此我还瞄了一眼,上面清楚的写着“霍渣男”三个字。
听的耳朵都要起老茧的楚无忧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,一脸嫌弃的挂断,然后把这个倒霉的电话拉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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