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数……学?” 孩子们面面相觑。 “对。就是教你们怎么不被奸商骗,怎么算清楚你们爹妈的工钱。” 江鼎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:“1”。 “这叫阿拉伯数字……哦不,这叫‘北凉数字’。学会了这个,你们以后算账比算盘还快。” 就在江鼎讲得唾沫横飞的时候。 “荒谬!简直是荒谬至极!” 一声愤怒的咆哮从门口传来。 只见一个穿着破旧儒衫、留着山羊胡的老头,气得胡子乱颤,指着江鼎的手都在哆嗦。 他是孔乙己,流民里唯一的一个老秀才。因为读过圣贤书,一直自视甚高,看不起江鼎这些“粗鄙武夫”。 “江大人!教化乃是国之根本!岂能如此儿戏?” 孔老头冲进教室,痛心疾首。 “不教圣人微言大义,不教礼义廉耻,却教这些……这些奇形怪状的鬼画符?这是在误人子弟!这是在毁我大乾的根基啊!” “根基?” 江鼎停下粉笔,转过身,看着这个老顽固。 “孔夫子,那你告诉我,什么是根基?” “当然是仁义礼智信!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!”孔老头挺起胸膛。 “能吃吗?”江鼎问。 “什……什么?”孔老头一愣。 “我说,你的仁义礼智信,能当饭吃吗?能挡住大晋的铁浮屠吗?能让这帮孩子冬天不挨冻吗?” 江鼎走下讲台,逼近孔老头。 “在北凉,根基就是——活着。有尊严地活着。” “你教他们‘之乎者也’,等蛮子打过来了,他们能用‘子曰’把蛮子骂死吗?” “但我教他们算术,教他们格物,教他们化学。他们就能造出大炮,造出水泥,造出让蛮子不敢南下的武器!” “这才是——经世致用!” “你……你这是歪理邪说!是有辱斯文!”孔老头气得脸红脖子粗,“圣人云……” “圣人云个屁!” 江鼎不耐烦地打断了他。 他转身,从讲桌下拿出一个天平(刚做出来的简易版)。 “孔夫子,既然你不服,咱们比比?” “比什么?” “就比算术。” 江鼎指了指那个小胖墩。 “胖子,过来。你爹是干什么的?” “俺……俺爹是运粮队的。”胖墩怯生生地说。 “好。” 江鼎看着孔老头。 “咱们就出一道题:假设一支运粮队,有五十辆大车,每车装粮二十石。从大楚运到北凉,路程一千里。每走十里,每车消耗粮食一升。请问,运到北凉,还剩多少粮食?” 孔老头一听,立马开始掐手指头,嘴里念念有词:“五十乘二十,乃一千石……一千里,十里一耗……” 他算得很慢,额头上冒出了汗。这种实际应用题,对于只读死书的腐儒来说,简直是噩梦。 “还剩九百五十石!” 突然,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。 是狗剩子。 这小子正坐在角落里,手里拿着个自制的炭笔,在纸上飞快地划拉了几下。 “错!” 江鼎看了狗剩子一眼,摇了摇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