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清晨的阳光洒在操场上。 书院的气氛今天格外诡异。 操场左边,站着三百多个穿着统一灰色工装、剃着小平头、站得笔管条直的北凉学生。领头的是狗剩,虽然瘦,但眼神坚毅,像把出鞘的小刀。 操场右边,站着五十个穿着皮裘、挂着金银饰品、留着长发甚至还编着小辫子的草原少年。他们歪歪扭扭地站着,有的在剔牙,有的在摸腰间的刀,一脸的不屑。 这是必勒格带回来的“留学生”,都是各个部落首领的宝贝疙瘩。 “切,这就是北凉的勇士?” 领头的一个草原少年叫帖木儿,长得像头小牛犊子,满脸横肉。他指着狗剩,用生硬的汉话嘲笑道: “瘦得像只羊!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捏死!来这儿学什么?学怎么给羊接生吗?” 草原少年们哄堂大笑。 北凉的学生们没笑,也没怒。他们只是冷冷地看着这群“插班生”,眼神像是在看一群未开化的猴子。 “安静。” 讲台上,山长张载走了出来。 他手里拿着那把标志性的戒尺,眼神威严。 “进了书院的门,就没分什么北凉人、草原人。都是学生。” “帖木儿,把你腰上的刀解下来。” “凭什么?!” 帖木儿瞪大了眼睛,像头被激怒的公牛。 “刀是草原男儿的胆!刀在人在!你们这群南人弱不禁风,才不敢带刀!” “哦?”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江鼎,此时手里拿着个杯子,慢悠悠地走了过来。 “弱不禁风?” 江鼎笑了笑,看向狗剩。 “狗剩,告诉这位‘勇士’,咱们为什么不带刀?” 狗剩跨前一步,声音清脆响亮: “报告参军!因为刀是最低级的武器!咱们北凉人杀人,靠的是脑子!靠的是大炮!靠的是算出来的射程!带刀只会影响我们算题的速度!” “哈哈哈哈!” 帖木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 “算题?靠脑子杀人?你们是想笑死我继承我的羊群吗?” 帖木儿猛地拔出腰刀,寒光一闪,直接削断了旁边的一根木桩。 “看见没!这才叫本事!在这个世上,拳头大才是硬道理!” 江鼎看着那根断木桩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 他转头看向张载。 “山长,看来光讲道理是行不通了。这帮野马,得‘驯’。” “怎么驯?”张载问。 江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。 “比一场。” …… 半个时辰后,全校师生围在靶场周围。 “比什么?摔跤?射箭?还是骑马?” 帖木儿脱了皮裘,露出精壮的肌肉,挑衅地看着狗剩。 “别说我欺负你,让你这只‘弱羊’先选!” 狗剩看了一眼江鼎。江鼎微微点了点头。 狗剩深吸一口气,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,一支笔。 “咱们比‘攻城’。” 狗剩指着三百步开外的一座废弃土楼。 “假设那里是敌军的指挥所。咱们手里只有一台‘配重式投石机’(教学用具)。谁能用最少的石头,砸中那个窗户,谁就赢。” “投石机?” 帖木儿看了一眼那台放在旁边的笨重木架子。 “那玩意儿我玩过!靠的是力气和感觉!我五岁就能扔石头打鹰,这有什么难的?” “开始吧!” 帖木儿大步走到投石机前。 他也不看风向,也不看距离,抓起一块石头放进兜囊里,凭着感觉调整了一下角度。 “嘿!” 他大喝一声,猛地拉下机括。 “呼——” 石头飞了出去。 偏了。偏了足足十丈,砸在了土楼旁边的泥地里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