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我站在空载公交车前,舌尖还残留着铁锈味。耳钉突然发烫,不是因为怨气,而是高频波动的信号。它像针一样扎进皮肤,提醒我有人在看。 吊死鬼已经不在车顶。 她滑到墙角阴影里,十指交叉放在膝上,发丝贴地蔓延,像探测地震波的传感器。她的嘴唇没动,但我听到了声音——是她在用阴文低语。 “活人不该有这种味道。”她说,“她身上盖了一层阳气,假的。”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。 白灵就站在三十米外的站台灯下。穿的还是那件灰白色风衣,袖口露出绷带一角。她没靠近,也没说话,只是看着我手里的唢呐。 我不信她会无缘无故出现。 上一次她来,是三天前,在火葬场外围说“系统不对”。再上一次,是公交残骸刚被挖出来那天,她留下一张烧焦的路线图。两次都和协会的行动时间差了不到十分钟。 太准了。 准得像她能听见他们的指令。 我嚼了下嘴里的糖。还没化开。我把它吐在地上,踩碎。 “你又来了。”我说。 她点头。“你们拔芯片的时候,监控后台炸了三次重启。我知道你会怀疑数据来源,所以提前切断了本地缓存。” “所以是你删的?” “不是我。”她抬手按住额头,动作很轻,但我知道她在忍痛,“是他们让我删的。脑里那个东西醒了。” 我盯着她手腕。 绷带松了一截,从袖口滑下来半寸。边缘有些泛黄,像是反复拆洗过。可就在那破口处,露出一小段疤痕。 形状很怪。 一圈圈缠绕,像绳结打进了皮肉里。 吊死鬼的发丝猛地绷直。 她整个人从地上弹起,头发如蛇般窜出,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,直接缠住白灵的手腕。没有用力,只是贴着皮肤绕了一圈。 然后她回头看了我一眼。 “这不是封印咒。”她说,“是同类做的锁链。” 白灵没挣扎。她靠在灯柱上,呼吸变重。“放开……我还能控制。” “控制什么?”我问。 “不让它溢出来。”她咬牙,“协会把我改造成容器,用来储存七寿衣仪式失败后的残余鬼气。每次任务结束,他们就把那些东西灌进我身体里。这道疤……是第一次注入时留下的。” 我瞳孔开始发热。 幽蓝的光在我眼底闪了一下。 原来如此。 他们不是在追捕叛逃者。他们在找一个会走路的封印罐。而白灵,就是那个装满了还不肯爆的活体容器。 “那你为什么跑?”我问。 “因为最后一次采集。”她声音压低,“他们让我去抓一个小孩。六岁,天生阴瞳,能看见冥河倒影。他们要把他的眼睛挖出来,做成数据接口。我没动手。我就站在那里,看着他们剖开另一个孩子的头……然后我跑了。” 吊死鬼的发丝还在她手腕上。 忽然抖了一下。 “等等。”她声音变了,“这股频率……我认识。” “什么?” “不是普通的鬼气。”她抬头看我,“这能量结构,和七寿衣老者身上的是一样的。不是模仿,也不是复制。是同源。” 空气一下子冷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