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此时,有两道身影落映在绵绵的雨幕下。 这两人,一男一女。 女的撑一把翠色油纸伞,她本生得姿色绝艳,但眼中却包含哀愁,整个人的灵艳都好似随着伞檐的雨水一并滴落。 这一刻的雨中,有清风带出的阵阵花香,和着倾城的雨雾,迷蒙出一片忧伤。 女子的忧,在伞下,女子的伤,亦在伞下,而伞下除了她,还有那一名男子。 相较于女子的绝色佳容,男子的面貌,只道触目惊心。 他的颊面,密布着数之不尽的伤痕,横切竖直,宛若网织,只看上一眼,便让人心生余悸。 若说男子面目全非已让人触之生寒,那男子眼神中的空蒙,却让人见之尤怜。 此刻的他,神色呆滞,左右顾盼,好似在找寻什么,偏又在无所获下落得惊惧满面。 男子支支吾吾地言说个不停,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,那迷糊的声语中,也不知涵盖了多少辛酸? 对于雨花城的人而言,这一男一女他们不做陌生,他们虽不知这两人来历,却知道女子喜欢男子,而男子却作一丑陋的疯子。 伴随着这一男一女的现身,四临之人,低声细语的议论着。 对此,女子置若罔闻,她为男子撑着伞,为其遮挡风雨,她要做的很简单,简单到只是陪在男子身边而已。 看着伞下迷迷糊糊的男子,女子轻声一叹,言道:“我与你同伞风雨,你要知道,伞下的你,无论晴天还是雨天,依旧风度翩翩。” 男子对女子所言无动于衷,依旧疯疯癫癫地四顾而视着。 就这般,一路徘徊,一路辗转,女子陪着男子走过了许多,也记下了许多。 走过的那些,是她永远的记忆,是她不老的思念。 烟雨飘,风花落。 油纸伞晃抖着,雨雾缠绵着,女子与男子渐行渐远。 细雨如丝,沾衣欲湿。 风骤,飞花似梦,雨色三分,二分尘土,一分流水。 细看来,不是落雨成花,而是点点旧人泪。 女子搀着男子,行过小雨湿透的长街。 走着走着,临街两旁的絮语声渐趋消匿,女子微怔,连忙举首而视。 这一刻,小雨依旧霏霏,但入目的街景却变得迷蒙重重,只道一重烟雨一重雾。 不远处的街道上,迎面而立着一老者,老者须发皆白,正含笑凝望着女子与男子。 还不待女子开口,老者已叹言道:“一山一水依旧,一花一木从容,山以孤寂,落映水中,飞花飘絮,凄蓝零散。” 闻言,女子颦眉蹙頞,道:“不知前辈何故拦下我们归路?” 老者笑了笑,道:“归路?你们的归路不在这里。” 女子一愣,诧道:“前辈,你此话何意?” 老者道:“你应该明白我意思。” 女子的眉头不由凝皱地更为深刻,道:“不知前辈何许人也?” 老者道:“老头子不过一闲云野鹤,我的名讳,早已消散于风尘之中。” 女子道:“前辈可是来杀我们的?” 老者摇了摇头,道:“我不杀生。” 女子道:“既是如此,还望前辈为我夫妇让开道来。” 说着,女子再不去看老者,只搀扶那浑浑噩噩的男子前行而去。 见此一幕,老者笑了笑,道:“轻寒细雨情何限,不道春难管,为夫沉醉又何妨?只怕酒醒时断人肠。” 女子低了低头,隐可见其面色难看,但她却未开口回应什么。 待得临近那老者之际,一道流光突地虚划而出,继而直直落击到了男子身上。 女子见状,惊骇顿起,老者出手很快,快到即便以她实力,也作毫无防备。 下一刻,女子怀着满腹滔怒,点指间,一道磅礴浩荡的水元之力顿朝着老者激射而去。 老者淡然笑了笑,只一拂袖,女子激发而来的元力攻击便归作落雨纷纷。 老者道:“碧灵,你与烈阳的归路,不在这雨花城内!” 言罢,老者的身影渐趋虚幻,不消多时,其人已涣散不存。 女子愣住,呆呆看着老者消失之地,心中骇然,卷涌不休。 正在这时,女子的手中突地传来一阵捏力。 感知到这一幕后,女子连忙转目而视,只见男子握着自己的一手,不知何时竟作曲合之态。 女子呆愣愣地看着男子,满脸不敢置信,颤巍巍地道了句:“烈阳?” ...... 中土之地,日渐西沉。 延绵的平原终是有了起伏,只见得: 浅溪受日,天光炯碎,野林参天,阴翳悠长。 波弄斜辉,光翻锦彩,林含烟景,直浮空穹。 此时,浅溪旁,有一男子背负包裹凝目远望。 男子生得相貌堂堂,身躯凛凛,一双眼光射寒星,两弯眉浑如刷漆,胸脯横阔,似有万夫难敌之威风。 凝望片刻,男子转而朝着西方看了看,诧道:“为何在这一方向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指引感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