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直愣愣地看着身前的男子,有那么一刻,其神色突地大变,视线牢牢锁定着男子肩头的那一根璀璨空明的长棍。 千叶颤巍巍道:“你肩上的棍是从何得来?” 酒癫也不作应,轻一抖肩,长棍凌空,腾闪飞烁下,棍已落入千叶手中。 千叶痴痴地看着手中长棍,只见那棍身上,有晶莹泛烁,如明如空,似实非实,似空非空。 看着看着,千叶整个人都定安不住了。 还不待其开口,酒癫已说道:“这藏空棍,是你父亲秦万里留给你的。” 言落,晴空似有霹雳起,万物如遭雷电击。 千叶猛地一怔,人已彻底陷入呆滞。 这一路走来,她与秦万里相见不多,言语也不多,但她的心里却很清楚,秦万里一直都躲身在暗中。 只如今,藏空棍显,秦万里的身影却已不再。 不知为何,此刻千叶的心,竟是颤痛了起来,无声的割裂,搅覆着她的心神。 沉寂了好些时候,千叶道:“他还活着吗?” 她似是想要让自己保持镇定,但出口的言语,声轻颤微,且还透着战栗。 酒癫怔了怔,道:“我回答不了你,但有一人却能回答你。” 千叶道:“所以你是要带我去见那个人?” 酒癫点了点头,道:“没错,现在你是否还打算挣脱我的元力把控?” 说着,缭绕千叶周身的把控之力突地消失一空,只余一道牵引之力尚存。 千叶缄默,思绪辗转,心中激涌而起的矛盾,来得汹涌澎湃。 就这般静默了许久,千叶终是没有飞身以离。 她虽然极力的想要去掩饰,甚至还为那掩饰编织了一件痛恨的外衣。 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,在她的心底深处,秦万里始终都是她的父亲,而她,始终都是他的女儿。 见千叶情绪平复下来,酒癫轻声一叹,暗道:“刀荒大哥,棍我转交了,话我也带到了,只是不知等回到荒殿后,她得知了事情真伪,又会作何选择?” 一念及此,酒癫加快了飞速,一记破空声响,流光已消远长空。 ...... 同一时间,另外一道流光中,千钰在一女子的把控下凌空而去。 此时的千钰,双眼微闭,似入昏沉。 在她身前的那女子,面容秀丽,着一身素衣。 女子名为拓跋岚,乃是拓跋一氏之人,受拓跋宏所嘱,带着千钰回返日月湖。 宿露卷青云障,晨曦涌紫金轮。 拓跋岚的速度很快,薄云疏辉倏闪而逝。 飞着飞着,拓跋岚的身影突地顿住,举目而视,只见不远处的天幕上,有一老者凭空显现。 老者须发皆白,一脸慈态。 他静定地凝望着拓跋岚,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。 拓跋岚顿了顿,道:“前辈何故拦我?” 老者笑道:“我没有拦你,我只是在等一个人。” 说着,老者看了看拓跋岚身后那昏沉迷离的千钰。 见状,拓跋岚的眉头兀地凝皱,她受拓跋宏所嘱,务必要将千钰安全送抵日月湖,可观老者之态,似是专程为了千钰而来。 沉寂之余,拓跋岚微微侧身,借以拦住老者注视千钰的目光,说道:“前辈,我有命在身,只怕你很难等到你要等的人了!” 老者淡然笑了笑,道:“是吗?” 言罢,老者轻一挥手,一抹灿金流光携着微风而逝。 拓跋岚眉宇一沉,探手间,直将那一抹流光拿捏在手。 入手的是一枚令契,令面之上,镌刻着一颗古树,枝干虬,曲苍劲,拏云攫石。 见得这器令,拓跋岚的脸色倏地大变,身为拓跋族人,她又岂会不识那令面上的古树? 那古树,不正是扎根日月湖中神农境内的那一棵大树吗? 正当拓跋岚诧惊之际,老者开口道:“这一枚令物你可认识?” 拓跋岚点了点头,道:“这是我拓跋一氏老祖的神农令!” 老者笑道:“既是如此,你可还认为我等不到要等的人?” 拓跋岚道:“前辈想要怎样?” 老者道:“她暂时还不能回日月湖,至少现在还不能。” 拓跋岚顿了顿,道:“所以前辈是要让我将她留下?” 老者道:“七幻之心,似幻非幻,可融纯元之力,遇鸿蒙而为真。” 闻言,拓跋岚紧皱起了眉头。 她听不懂老者所言,她只知道,神龙令于拓跋族人意味着无条件听从。 见拓跋岚无语以应,老者道:“你既能悄无声息带着她离开,想必也能悄无声息将她送回。” 说着,老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笑着笑着,其身影愈发变得空蒙,直至最后,彻底消失无踪。 拓跋岚愣在原地,相较于拓跋宏的千叮万嘱,她更加遵崇神龙令,此令是拓跋氏的象征,也是整个人拓跋氏的精神寄托。 迟定片刻,拓跋岚展空而去,不消多时,其人已隐没于来路的薄云浅辉中。 ...... 与此同时,天翊等人在大青的携带下,速展长空而去。 飞行了好些距离,一座直耸云霄的大山横栏在前。 此刻,霜重天高日色微,颠狂红叶上阶飞。朔风不惜归客心,更入萧阶吹征衣。 悠长的小道在寂静的落叶中蔓延,凄风卷着微微泛红的树叶,拂掠于林隙间。 第(2/3)页